相遇萊特堡

我走到父親面前說 
我現在也是個年輕人了 
我也想要去離家很遠的地方去旅行 

不 你留下 他說
用一種像石頭一樣沉重的聲音
我看見他身後的箏開始起飛 可是我說 
對不起 我必須像你從前一樣 
去旅行
像你年輕的時候一樣 

那天晚上 
父親和我
一起工作 

我們收集了所有他做的風箏 
爲母親做的和為我做的 
蟋蟀的 弦月的 
船的 貓的 
我們一起做了好多天 
他縫絲綢 貼彩紙
我處理細長木枝 

他用盡他的木工手藝 
我用盡我的力氣 
直到我們做了一個很大的箏 

一個起風的早晨 
他把箏扛出屋子 
我在後面跟著 看他彎腰 
後面巨大的箏
鵬鳥的形狀
有著天空和石頭鮮艷的色彩 
它的翅膀 
在朝陽照耀下閃爍著火紅的光 
當我幫父親舉起箏 
向著風時 箏的雙翅 
舒展開來
尾巴上的絲緞像雲一樣飄著
我們看著鵬鳥升起 
我瞥見它的面容 
他有著人一樣的表情 
眼裡閃爍如遙遠星子 

偕著 我們 
緊持著線 
鵬鳥下墬竄升 
在晨曦裡御風而飛 
先是我 然後是他  

鬆手 
讓箏飛向遠方 

父親掉下了淚 

然後 我下山 
他轉身 
走回村子 
 

很久了 我沒有再見到父親  

但是我永遠知道 
在每年第一陣風來時  
我們彼此都會爬上山  
放一個箏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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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本Dennis Haseley寫的童書 
女兒幼稚園時從學校借回來 
我一字一句邊唸邊翻成中文 
兩人都流下淚  
後來忍不住上網買書 
一直想把它翻出來  
可是又怕破壞書中像詩一樣的句子  
就拖到現在 
四年了吧 
再讀一次 還是忍不住淚濕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