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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門鄰居有兩棵很美的櫻花樹,一紅一白,每年春天都開滿整樹讓人豔羨的花,花期漸至尾聲時,風一吹,花瓣就會飄落髮梢,沾上鞋底,車過也會旋起花舞,總讓我捨不得放下相機。
白櫻花木長的比粉櫻花快,原本六年前差不多大小的高度,現在幾乎相距一倍。櫻木繼續抽長,枝枒高過半個屋頂,年初積雪成冰,樹上的冰柱紛落到鄰居的鐵皮頂上,咚嗆巨響,駭人心驚!某個寒冬清晨,居然瞧見鄰居爬上屋頂清理。
我的書桌就在窗前,街道發生的大小事很難不讓我分心。上星期鄰居開始砍樹,用電鋸砍掉粉色的小櫻木,接著鋸白色的大櫻樹,直到高處的電線造成威脅才歇手。我拉下窗簾,能輕易看到對街窗口的燈光讓人不適,突然大量湧入的陽光稍嫌多餘,想平白享用鄰家的花蔭,終究還是成了奢想。
以為至少會留下白櫻木吧,頂多修剪過半,哪想到工程車今天來了,動用雲梯怪手砍樹啦!
不到一小時,就鋸光整棵樹,然後把連著樹葉的小枝送進工程車尾端的攪碎機,木屑從另一端噴出。
剩下的粗大樹幹呢?也許是鄰居想留作柴火吧,用自己的卡車移走了。
沒了樹的窗前光亮許多,讓開始變冷的天有更多的陽光暖屋,只是,少了許多遮蔽,明年春天也會少掉許多色彩。鄰居說,會啦,會另外種兩棵不會太高大的樹。
希望還是會開花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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