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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馬桶當然不用保存，凱扛上卡車，載去廢棄場丟棄。疑心病重的我，開始巡視家裡所有的馬桶。主臥室的浴室是新裝潢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可是那馬桶…好像跟剛換掉的樣式相同？我把眼鏡往上推…是舊的沒錯！馬桶刷怎麼刷都刷不掉一條條的陳年水痕！怎麼可能？美麗的新浴室配上舊馬桶？那個凱的醫生朋友也太奇怪了吧？還有呢，洗臉台也是舊的，臉盆瓷磚上坑坑洞洞，死也刷不掉洞裡的污垢。漂白水呢？那一向是我的清潔武器，只要往任何地方倒，就可以馬上看到漂白水經過的地方迅速變白，可是這次…居然完全無效！
客房裡有個浴室，我推開門，地板果然是軟的，馬桶當然也是古董模樣，整間浴室的壁紙都是霉點，嘿，牆壁也是軟的！凱說，整間客房都得拆掉重新整修，就從這間浴室開始吧！
美好的人間四月天，男主角在廁所裡換馬桶，女主角在屋外和長春藤廝殺。沒多久，男主角手上，就多了一個古董馬桶，這個馬桶比前一個還重，他拖到後院就沒力了，暫且和其他拆卸下來的爛木頭堆在後院。礙眼了好幾星期，堆到幫我們換屋頂的工人拖來一個超級大垃圾櫃，休兵很久的凱說：「機會難得，丟啊！」
可是很重，扛不上垃圾櫃！凱轉去工具箱找了一把一呎長的大鐵棍，戴上安全眼鏡，叫我躲遠一點。只見他像砍柴一樣，把鐵棍舉到肩後甩砍下去，馬桶隨即斷成兩截！
「怎麼樣？還不算太老吧？」凱炫燿。
我送給他一拳：「這是什麼？流血了？你不痛嗎？」他左腳小腿骨像是被利刃劃開，血流不止。
接連一星期，繃帶還是血，傷口一直無法癒合，好像還有潰爛的樣子。
「去看醫生吧！」
「我的家庭醫生一定又會送我去看亨利…」亨利就是賣我們房子的朋友：「我又要被他笑了！」
「可是你已經拖一個禮拜了，還止不住血，去吧！順便陶侃他兩句。」
加上這次，就是我們買了房子後，凱第三次去給亨利看病。亨利是整形外科醫生，凱第一次是因為砍長春藤時，疑似被毒蜘蛛咬到小腿，傷口潰爛，還有黑血滲出，然後附近皮膚開始壞死，亨利給了消炎藥，剪掉壞死組織，才解除大患。
第二次是拆客房的牆壁時，不小心重心不穩跌倒，地上一根三寸長的百年鏽釘斜插入膝蓋，亨利緊急要他去打破傷風，以免感染。
「上次去的時候，那裡的護士都笑我，『你不是律師嗎？怎麼老有奇怪的傷？被人復仇啊？』毒蜘蛛和鐵釘還說的過去，這次是被馬桶割到…」
我看著這個運氣顯然不怎麼好的他，唉，碰到這麼多倒楣事，難道…復仇的是這棟古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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